双珥prpr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岁岁不知老【可能触雷和ooc

这一年的第一场雪终于来了。

飘飘摇摇地落到晨光布满天地的时候,而东京城的街道早已有了百端吟叫,乳白的水汽裹着朝食儿的香热腾腾地溢满了街巷,暖暖地浮起。

朱红大门边的石狮子上不知何时侧身坐了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养得白白嫩嫩,脸颊上被寒风吹出的红晕与身上的大红袄子真是相得益彰。

蓦地,小姑娘那一对比其他孩子更纯净天真些的眼睛微微一眯,漾起带着小巧梨涡的笑意来。

“昭哥哥!”

她指着一个步履匆匆的蓝衣人高喊道。

蓝衣人瞥她一眼,微微蹙起眉头,走得更快。

“昭哥哥!”小姑娘又脆生生喊了一句,扑过去抱住了蓝衣人的腿。

“哪来的野丫头!”蓝衣人怒斥,撩回衣摆时将脚一甩。

小姑娘打了两个滚,再抬起头时满脸都是湿淋淋的雪沫子:“昭哥哥……”

那蓝衣人嫌恶地瞪她一眼,扭头要走。然而甫一迈步就“嗷”地一声伏倒在地,脸埋在雪里,很快就漫开一圈鲜红。

周遭有闻声驻足的,侧过头去看看,但见那蓝衣人颤颤巍巍又是打滚儿又是哀嚎,鲜血从捂住一只眼睛的两手指缝间汩汩外冒,着实骇人。

有胆小的已要失声尖叫,却在瞥见后头那俯身抱起了红衣小姑娘的白衣俊哥儿时生生憋了回去。

那人出了名地惹不得,且一年比一年惹不得。

于是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人又走得干干净净了。

这不过市井坊间的小热闹,今儿个还有个大热闹要看呢——朝堂上两品大员,张子尧和季槐生的高宅凑在一块儿被抄,这可是一辈子都难见一回的事儿啊。

市井百姓就爱这样的热闹,看那高高在上的牌匾落下来砸出深深浅浅的裂纹;看那红艳艳的门被踹开;看那些个金碧辉煌的,梦里也没见过的稀罕玩意儿给一件件抬出来……说书人又有故事说了,戏本子也好重新写一写了,儒生将笔一甩又是一篇酣畅淋漓的好文章,就是毫不相干的人,也能凑上去对着红们踏上几脚再啐口唾沫。

白玉堂冷冷望着远去的人流和地上打着滚的蓝衣人,仿佛看一场傀儡做的滑稽戏。唯有怀里的红衣小姑娘,带着暖呼呼的人气儿。

“丫头,你是谁家孩子?”他低头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尽力轻柔地问。

“小红枣……等昭哥哥……”

小姑娘比划着手指期期艾艾道,说起话来有种与年岁不符的笨拙和稚气。

白玉堂蹙蹙眉:“等什么?”

“等……昭哥哥!”

昭哥哥?

刹那间,白玉堂只觉得胸口仿佛被猫爪子狠挠了一把,令他发出一阵剧烈的喘息。

这猫,那么招人家小姑娘惦记,也不快些回家。


“小红枣?你怎么来啦?”公孙策微微躬着身子,摸着小姑娘的发顶眉眼弯弯地笑着。

小姑娘歪歪头,一对大眼睛一眨又一眨,乖巧得像刚出世的猫崽。

公孙策只略一抬眼,目光果然扫过一片白色的衣角匆匆闪过,轻吁一口气。

白玉堂最近常常来开封府,每每不敢多留。那道坎儿永远刻在了眉心处,时而深时而浅。他那样茫然无措的样子会让人想起另一个刚过弱冠不久的孩子。

“孩子,雪霁天冷,留下喝杯热热的茶,可好?”

就要消失在长街尽头的一角白衣一顿,随即又决绝地向前去。

“孩子!他不在,你陪我说说话,好吗?”公孙策直起身提高了声音,他鬓角已有了点零零星星的白发,嗓音微哑似乎被风一卷就要卷走了。

一炷香后,两个人已在院里点燃了个小炉,相对而坐。

炉上小壶里茶煮得“咕嘟咕嘟”地响,头顶沉沉压下了一片早开的红梅花,而小姑娘蜷在白玉堂怀里,安静而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知道小红枣是怎么来的吗?”

“要不要听我说件旧事?”


那是在展昭刚入开封府不久时发生的事。


夜已沉沉,不见月色。

展昭蜷身于矮树丛里,屏息凝视着秦胡子捂着血淋淋的肩膀七倒八歪地撞开门进了屋,猫着身子挪过去,而后“砰”一声踹开了门。

他那一下踹得狠极了,老旧的木门近乎碎裂。

一想到被灭门一家凄惨骇人的死状,就恨不得提起那秦胡子丢在死者灵前攥住他的头发让他好生磕几个头再斩于眼下。

秦胡子闻声惊起,拧过脑袋目眦欲裂。

随即已略显腐朽的桌子就同桌上的锅碗瓢盆一道朝着面门飞来,展昭抬腿一踢,巨阙已出鞘。

那秦胡子身负重伤,虽是竭力支撑也不过堪堪躲过三两招。巨阙凉凉地贴上了脖子,那么一瞬的犹豫后猛地切入了整整一寸。

鲜血一下子浸透了失去了生气的身体在地上淌成道道红流。

展昭抬起手抹去溅在脸上的血,目光如霜。

就在他迈过门槛的时候,一声颤巍巍的细弱的啜泣突然敲在了耳膜上。

那是年幼稚童才有的声音,展昭一愣,陡然迈步回到屋内细细去听。

又是一声,仿佛是灶边碗柜里传来的。

展昭粗重地喘息一声,缓缓移步到碗柜前,拉开门的动作却迅猛极了。

变了调的尖叫在刹那间铺天盖地而来,近乎要将展昭的胸腔刺透。

碗柜里蜷缩着一个粗布衣裳,蓬头垢面的小姑娘,眼睛通红微微外凸,看看半身鲜血的展昭又猛地甩头去看那具尸体,大张着嘴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小姑娘就是小红枣,周遭的猎户说那是秦胡子不知在哪儿捡来的孩子。

那人杀人无数却不知为何对这个孤苦伶仃的小丫头那么好,旁人见过秦胡子拉着小姑娘的小手出门,跟小姑娘你一口我一口地呲溜同一碗面。连那一大把盘根错节的胡子都晕染了一种脉脉温情。


大雨倾盆。

展昭站在檐下,其实半边身子都在雨里,淋得湿哒哒沉甸甸。

公孙策提着药箱出来时就见他这样望着漫天飞雨两眼空空,轻叹一口气劝慰道:“孩子,你没做错什么的呀。”

展昭耷拉着眉,竭力勾了勾嘴角。

“小红枣怎么样?”

公孙策抿抿唇。

“受刺激过大,不会说话了。”

展昭将半张脸埋进手掌深吸一口气,声音发颤。

“我想起来了,屋里有两件蓑衣,大的小的,桌上有两副碗筷……”

“我早该想到屋里有个孩子的……”

“我早该想到的。”


雪开始化了,嘀嗒一声在落在小姑娘的发顶。

小姑娘打个激灵抬起头,入眼是一串朱红的梅花颤悠悠地晃,抖落细碎的雪花。

“小红枣!”小红枣举头指着花儿喊道。

白玉堂一怔,“哧”地一笑,掰回小姑娘笋尖一样的手指裹在温热的手心里:“这不是红枣呀!”

可是小姑娘抽回了手摇头晃脑地拍了起来。

“门前一株枣,岁岁不知老。阿婆不嫁女,那得孙儿抱!”

一边念一边笑,咯咯咯的。

“这些都是展昭教她的。日日都教,教了那么些年,就教会那么点。‘小红枣’,‘昭哥哥’和这首《折杨柳枝歌》。”

白玉堂嘴角浮出浅浅笑意,把头埋进了小姑娘颈上的毛窝蹭小猫似地蹭了蹭。

“真傻……”他说。

茶煮得喷香扑鼻,水汽暖暖溢出将时光浸染得宁静安然。

公孙策端起杯来小抿一口,含笑道:“白五侠是不是觉得那孩子有时候……有些优柔寡断?”

“你莫要怪他。他就是害怕,再有一个小红枣。”

白玉堂端起茶盏轻轻一吹,灼热的水汽一下就沁入了眼睛激得他想落泪。

“不是这样的先生。”

“我很喜欢他,喜欢极了。”

“我想一直和他待在一块儿,斗嘴,喝酒,论剑……”

“可是他走得也太快了。我一回头,就再也追不上了。”


这故事不大好,刀似地在他心口划开一个血淋淋的口子,搅动着剖出另一件旧事。


云问秋姑娘那一案结案后的几日,两个人之间似乎突然间多了条沟。

在街头相碰也是轻轻点头,有礼却半分不深厚。

大抵是那日说的话太不给人留面了罢?白玉堂鲜有地反省。

他说什么来着?

他道:“展昭,你也曾仗剑江湖,也曾博侠义之名,只可惜,你身在公门中已久,那一点侠义之心,悲悯之情,恐怕,早已荡然无存。”


白玉堂还是憋不住了,挑了个月色极美的夜,一个人一坛酒等在自己的府上。

展昭披着月色推门进来时,两人先是对视一眼,却谁也不先开口,一时间寂寂无声。寂然得让白玉堂心头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气。

末了白玉堂强定了心神清咳一声,满满地先倒了一杯,一面推到他面前一面道:“我想了想,那日呢,话说得是不好听。可是猫儿,你扪心自问一下……”

展昭重重叹气打断了他,端着酒杯垂下眼帘。

“白玉堂你也该明白了,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像你想的那样,不是你想的那样非黑即白,不是你想的那样一时意气就能……

“啪!”

展昭倏尔掀起了原本半垂的眼帘。

酒杯被白玉堂拍在了桌上一下子就蔓延了裂纹。而白玉堂正目光灼灼逼视着他的眼睛。

“展昭,我懒得听你讲什么大规矩大道理。”

“这儿也讲规矩,那儿也三思后行。”

“好,现在我问你,规矩和人命在现在的你的心里,究竟哪个更要紧?”

“还是说,宦海浮沉,你也开始有所忌惮惦记高升了?”

原想把酒问月一笑抿恩仇,却不料不过寥寥数语又是一通说教。

好罢。

于是与他相识后积压在心底的那些叫他自己都害怕的疑问在那一刻全部倾倒而出,带着不知为何会有的愤懑情绪,一句比一句更高声,雹子似地劈头盖脸砸在对面人的头上。

可是为什么宣泄过后,心头却一下子变得很沉?

他看到展昭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瞬间睁大了双目,悲哀无奈不可置信混杂在一起在那眼中一闪而过。而后他又猛地扭过了头,复又成了眼帘半垂的模样。

展昭有着极长的羽翼一样的睫毛,微微垂下,就能恰到好处地敛起眼中所有的眸光。

白玉堂一下就张口结舌了。

“不……我,我就是有点担心你……你……”

展昭极轻又极干脆地念了声“白玉堂”。

白玉堂即刻住嘴,正襟危坐。这回猫儿就是骂他也一定好生受着了,他想。

“是不是连你也觉得,只有行走江湖间的人才配称之为‘侠’?”

“是不是连你也觉得,因为行走江湖的人都不与官府为伍,无拘无束,快意恩仇,所以我也理所当然地要那样?”

“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身在庙堂,过得很舒心很自在?”

他声音平静不起波澜,眸光一直藏在长睫后头。

白玉堂下意识地要说“自然不是”,可是,那又是什么呢?他呆愣愣坐在那儿,不知所措地看着展昭起身,拉开门走进无边的夜色,月色苍白,长长地匍匐在他身后。

那场景就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那时白玉堂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虽然他似乎很爱往猫儿身边凑,虽然他自信自己见过许多猫儿罕见的另一面……可是,他似乎也从未真正地认识过完完整整的展昭。

就比方说,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猫儿这般颓唐的模样。却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可以站在绝对正确的立场去评判和指责他。


翌日晨,展昭奉旨动身随张子尧和季槐生前往绍兴巡查。

白玉堂一脑门儿汗跑到渡口处时,日光已是明晃晃的,好在官船还停在那儿轻轻地晃。

马儿还在跑,他已纵身跃下,拨开围在船边的命妇官眷

直冲到展昭面前。

眼前人扶着船栏杆低下头来睁圆了眼睛看他,模样更像看着什么新奇东西的猫了。

白玉堂悄悄咽了口唾沫,胸口处突突地响着。

“昨夜那坛酒,还喝吗?”

展昭一怔,微微勾起了唇角,舒展了眉眼的脸被水样清澈的晨间的日光一裹,黑漆漆的眼珠子好像都在盈盈发亮,好看极了。

“喝呀。”

“还有你昨夜问我的那几个问题,我想了一宿,想不明白,还是你亲自来跟我说罢!”

展昭点点头,笑意更甚。

目光在那时终于又很难得地碰撞纠缠到一起。

白玉堂张张嘴还欲说些什么,可是,也不知船夫是有意还是无心,那船猛地往前一冲,震得展昭一个踉跄伏倒在栏杆上。

于是再无他言,只是不停地冲对方挥手,像极了十六七岁的傻气少年。

“对不起”与“谢谢你”欠了太多句,一时哪里说得清呢?

反正日子还那么长。


三月后,入秋,草木萋萋。

开封府那棵在寒风里愈发挺立的梅树下多了一坛骨灰。

抱着骨灰来的张子尧含着泪,将下榻客栈如何起火,展护卫如何死于火场,他们如何怕包大人与圣上触目伤怀而将人火化一一道来。

几日前就时时来开封府门口逗留溜达的白玉堂双目怔怔,听完零零碎碎的一大段话安静得怕人,然后在张子尧抬起袖摆拭泪的时候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你别想骗我!”

“你别想骗我!!”

张子尧与季槐生拉党结派,在朝堂上与包大人不睦良久,这是猫儿说的。


那时他怎么想的来着?

——反正日子还那么长。

日子还那么长,猫儿就这样止步在二十二岁,不是太吃亏了?


后来,秋日走向冬日的那段日子里,开封府上下疯了似地找出了所有那二人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的证据。


这茶喝了许久,雪都要化尽了,串串梅花都淋漓地滴着雪水。

公孙策看看越来越高的日头,漫不经心地说了句“那两个人已经在牢里了罢?”

低头喝茶的白玉堂动作一顿,抬首时眼中闪闪有光。

“公孙先生,玉堂先告辞了。”


张子尧有些奇怪,那些重重把守的狱卒守卫在一瞬之间就消失了,直到他看到白玉堂那越来越近的银纹白靴。

甫一撑起身子就被揪住了头发砸在了墙上,一下子震得眼前金星乱冒,头皮上尖锐的疼又很快让他清醒过来。白玉堂那张脸近得近乎要贴上来,逼到眼前的眼睛似乎蒙了层薄冰,看不出悲喜。

张子尧微微仰头同样逼视着他,人呢,到了这种地步就没什么怕的了,就是像展昭白玉堂这些干净清白的人,瞧着格外的碍眼……再活长久些谁不得这样啊?

然后他一次次被揪住头发往地上撞,拳头落在他的胸口后脑,最后那一脚既恨又准踩在胃上让他“哇”地吐出一大口酸水。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展昭确实死了,我们杀的。”

“你大概不知道,他有时心神不定难以入眠回服用公孙策给他的安神药,那药可好啦,圣上也要求呢!”

“就是啊……”

张子尧左眼糊着血右眼死死盯着白玉堂,声音变了调恶心得像毒蛇吐信子。

“就是啊,那药吃得多了,哪怕人清醒了,四肢也是麻痹的,动都动不得。”

“展昭跟我们去绍兴,夜夜都要服那个药。”

“那夜呢,我们就给他多加了些量,房里点了些安神香……”

张子尧一面说一面咧嘴笑了,那笑容里竟有几分陶醉。

“然后在他屋里洒了油,点了火……”

“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张子尧瞪起了双目。

“他是活活烧死的。”

“烧了他的尸体是怕你们验尸。”

“不过啊,就是验也验不出什么的。”

“你若想杀人。”张子尧看着颤巍巍戳到眼前的巨阙剑刃笑得蜷起了身子,“光我一个怎么够呢?那药是你们的公孙先生给他的,让我们下手的,可是当今圣上啊!”

白玉堂倏尔瞪大了双眼。

“圣上想看展昭舞剑解闷儿,他呢,每每不肯舞……”张子尧咬牙切齿,“自己找死……他当自个儿是什么东西了……”

“啪!”

张子尧的脸变了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白玉堂收回扇完巴掌的手,深深吸气站起身来踉跄退后几步倚在了牢门框上,方才那一巴掌似乎抽光了他的气力和魂,现下,无边的倦意沉沉压下裹住了全身……他连巨阙都提不起来了。

他又一次觉得,他从未真正地认识过完完整整的展昭。


白玉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开封府的。

他似乎走过了长长的街道,旌旗翻卷,车水马龙。

又似乎,只是走过了一片无垠的荒芜。


直到推开开封府的大门,苍茫天地间才有了一大一小两抹朱红的亮色。鲜艳,温暖,明亮。

展昭拍着手在教小红枣唱歌呢!

——门前一株枣,岁岁不知老。

他听到一个声音在说:“别教啦展护卫,她不会再开口说话了。”

那人露出浅淡的笑意,仍旧蹲在地上拉着小姑娘的手说“来跟我念,门,前,一,株,枣……”

小姑娘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笨拙地念了出来:“门……门,前……”

童音里他扭过头来看向白玉堂,一歪头,挑挑眉,带着得意的笑容明艳极了。

——你瞧她不仅会说话了,还会念诗了呢!

白玉堂一个劲儿点头——是呀,可真厉害!

可是风一吹,卷过几片残存的雪花几片血红的梅花瓣。再回过神来,那棵梅花树下,只剩一个孤零零的小红枣了。

小小的姑娘穿着厚厚的红袄系着红裙,真像一颗会说会闹的红枣啊。

白玉堂走上前去道:“丫头,跟我回陷空岛好不好?我给你种一棵高高大大的枣树。”

他紧紧握住了小姑娘的手,像是握住了一种被遗留下来的温暖与希望。


春光明媚的一日,陷空岛上四位爷炸了锅。

被干娘关在佛堂抄佛经静心的白玉堂终于逃出去了,顺带着带走了才在陷空岛住了几个月的小姑娘小红枣。

那棵栽在门前的枣树刚刚抽了一点点又嫩又小的芽,树下拿石子儿压了张宣纸。蒋四爷捡起来抖开了一看。

嚯!

——门前一株枣,岁岁不知老。

干娘不放鼠,那得猫儿笑。

“罢咯罢咯。”闵秀秀道。

他们谁都未承认过自己有多待见御猫展昭,可又谁都觉得展昭是绝不该死的。

他应当健康地,长久地活下去。

也许某一日,他们成了老鼠他成了老猫,大伙儿还能一起坐下好好喝杯茶呢。

谁能料想时光永远停留在了意气风发的二十二岁,当真是“岁岁不知老”。


罢咯罢咯,人人都道他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也许,他明日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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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这故事是开放性结局!开放性结局!所以先别急着骂我!!


其实写得有点艰难,原本想的是:用暖色调写一个从各个角度来看都不温暖的故事!!

结果发现我太过高估了自己的文笔……

等我文笔修炼好了可能会把这个故事翻出来再写一次😂

不问哥的文让我再次想起了太岁庄那个单元,所以就把早就有了的一个很矫情的梗写了出来☺️

虽然那个单元的五爷确实气死我了,但是我真的没有渣化他的意思噢!如果觉得他很渣那是我文笔的问题骂我吧别骂他😂

年轻不懂事嘛,总是又冲动又自大又中二,犯蠢后的下一秒就心软后悔。慢慢教慢慢宠就好了!……如果真的“日子还很长”的话。

展昭的那三段质问我自己也觉得矫情而且ooc了,但是我还是很希望,能替猫儿去大声地问一问他们:你说,凭什么他就得那样!


主要故事线是这样的。

猫儿与小红枣:猫儿年少一时冲动在孩子面前杀了人把孩子吓傻了,一直在赎罪,教她说话。

猫儿与五爷:《太岁庄》剧情的延续,猫儿不希望五爷有一天也犯这样的错误五爷怕猫儿不再是干净的白月光了,于是有了那么一段冲突,在分别之际有了转机可惜……

猫儿与两个大奸臣:皇上重用了展昭,然后发现他作为他的臣子其实很不听话【不肯舞剑】,又心生厌恶了。于是借两位奸臣的手杀了他再借包大人的手杀了两位奸臣。

五爷与小红枣:小红枣的故事里藏着猫儿一直希望他能明白的东西,所以对她特别爱护。【其实本来想让那小姑娘成为文中希望与温暖的象征来着结果失败了qwq


想表达的就是对猫儿那种【哪怕全天下人都怼我可我就是要执着地走那条我觉得对的路】的执着的敬佩吧。


张子尧,名字化用原著大奸臣庞吉原型的名字——张尧佐。


题目跟剧情确实没什么联系,就是觉得猫儿早逝与【岁岁不知老】这句话一对比还蛮带感的😂😂😂


以上,有点啰嗦,再次恳求别给我寄刀片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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