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珥prpr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墨欧合体!】桃源猫事(十一)

可怜的五爷终于拿回了他该有的戏份(摊手)

上一章:桃源猫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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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受孟师兄所托,旸若、常青与管郁三名弟子先招待道士用一顿朝饭。道士姓甄名源,法名忘筌,初见时,只道他仙风道骨器宇轩昂,着实令人艳羡,却不想竟是个饿死鬼托生,一顿朝饭吃得稀里哗啦好不畅快。

“我说这位小兄弟,你们这燕子台的吃食也太清贫寡淡了些,有鱼没有?最好是胭脂瓣的大鲤鱼。有酒没有?”他两眼亮亮地看着旸若,一块烧鸡皮挂在他茂盛的长须上,黏糊糊油腻腻,摇摇欲坠。

试问几家的朝饭能端上烧鸡肘子来?如此犹显不足,简直岂有此理。好在旸若一向是个好脾气,这几日又遭逢大变故,便愈发懒得同人计较什么是是非非了,颇有几分看透世事后破罐子破摔的温吞:“胭脂瓣鲤鱼没有,酒倒是有的……这就给您拿去。”

同来的师弟管郁却颇为不满,抬手拉住旸若,凉飕飕道:“朝饭不宜油腻,道长已吃了大半只烧鸡两个肘子,再加以美酒,仔细坏了肠胃,法做不成,倒拉几通稀。”

甄源蹙着眉头瞪他一眼,仿佛被“拉稀”一词给狠狠恶心了。不过他已然吃得油光满面肚皮滚圆,便挥挥手表示罢了不必了,摆回了正经道士的架子,揉着肚子晃晃悠悠往饭堂外去了。旸若忙跟到他身侧,常青与管郁跟在后头,不免悄声放出几句闲话。
    “我就说是来骗吃骗喝的,怎么大师兄偏生就放他进来了?这种招摇撞骗的老神棍儿,不如打出去。”
    “可不能,说不定人家是真人不露相呢?”

“得了吧,你瞧瞧他那吃相,说是黄鼠狼成精,我倒是信。”
    两个人低着头要笑,那道士却忽地扭过头来,眼皮子在他庄严持重的面孔上活泼地一跳,露出满满的亲切的笑来:“两位小兄弟,来,我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嚼人舌根要到被窝里去,不然叫人听见了心里头不舒服,要拔了你们的舌头!”
    不等两个嚼舌根的作答,旸若已面色彤红地转过头来剜了他们一眼——哪有这样的待客道理?常青忙拉着管郁低头作认错样子,心里也有几分不甘不服——听听,这是道士说的话?

甄源所选作法处,正是当日展昭受刑之处,孟清筠早已领着俞义等众弟子等候与此,见人来了,忙迎上去施礼寒暄,目光触及那把挂着鸡皮子的须子时滞了一滞,笑道:“道长朝饭用得可好?”

甄源闭着眼昂着下巴揉揉肚子:“唔,尚可。”

“道长作法,需要什么东西,只管说来,我吩咐人去拿。”

“哎,莫急莫急。”甄源冲他摆摆手,自怀里摸出罗盘来,那只手摸过鸡头鸡翅鸡屁股,还摸了两只肘子,只在布巾上胡乱擦了一擦,还残留着几分肉香,就这样蹭到罗盘上去不晓得是不是亵渎神灵,吓得旸若吞了一大口口水,“你们先散开,莫要围在这儿,贫道且先探他一探。”

话音方落,他便托着罗盘闭上双目,嘴里念念有词起来。话说这道士虽说吃起饭来叫人没眼看,口口声声要拔人舌头像个恶人,办起事来满面正色,长身鹤立,又显出初现时的气度来了。

一众弟子依言退散开,俞义一面半信半疑地瞧着一面退到旸若身侧,悄悄儿问他:“你们看见冯南师弟了不曾?一大早就不见他。”

旸若便冲他耳语道:“我这些天想着我竹子师兄,做不好事情,送到铁锂塔去的贡品也要搞错,冯师兄看不过去,今早便替我去送了。”

俞义点点头,复又抬眼去瞧那道士,就见那道士蓦地睁开双目,扫了眼罗盘,眉间紧锁,目光凛然,盯着诸位弟子沉声道:“你们既请我帮忙,怎的不同我说实话呢?”

一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其意,孟清筠只得上前一步:“道长何出此言?”

甄源道:“昨日我粗粗一探,探得铁锂塔处有一冤魂,却也十分疑惑,怎么这冤魂在铁锂塔,你们这燕子台倒出了这许多怪事呢?故而我到此处再细细一探,原来不止铁锂塔上有冤魂一条,这燕子台也一股妖气,想来不是有什么妖物,就是有妖物来过。”

孟清筠脸色煞白:“妖,妖物……”

眼瞧着这道士越说越玄乎,诸位弟子也面面相觑,也有满面疑窦的,也有惴惴不安的,惟有俞义,眉头越皱越深,待听到“妖物”二字,终于忍不住爆呵一声:“够了!”

“这世上哪有这许多神神鬼鬼,你这厮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将人家好好一条人命说成‘妖物’,我燕子台上的人容不得你这般作践!”俞义劈头盖脸地大骂一通,复又看向孟清筠,道,“孟师兄,我看这道士满口胡言不像好人,不如打一顿赶下山去!”

“这……”孟清筠看看俞义,又看看甄源,又是疑虑,又是踌躇。

甄源平白受了一通教训,却也不恼,反倒架起胳膊来冲俞义眯眼笑笑:“这位小哥儿,你急什么,气什么?我也不贪图你们的钱财,你怕什么?”

不等俞义答话,那常青已战战兢兢插话道:“还是,还是请道长留下吧……咱们这燕子台上闹鬼也不是一两回了,俞师兄你也见过的,不是吗?”

“我可从未说过我相信那是真的闹鬼!”

“相信不相信,有什么要紧?假的真的,有什么要紧?”旸若接话道,神情颓败地望着俞义,“不论是真的还是假的,不就是因为你们都说师父回来了,所以才提前,提前对我师兄用刑的吗?——孟师兄,请道长留下吧,我送师兄的骨灰去铁狸塔时也遇上了怪事……”

常青与旸若这样一说,众人也纷纷想起往日那桩桩怪事来,于是人群里响起几声附和,渐渐地越来越多。俞义环视一圈人群,见孟清筠仿佛已被说动,而甄源正歪头看着他,颇为得意,只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孟清筠捏捏眉骨,正要说话,青天之上落下一串笑声。众人循声去看,只见灵堂顶上立着一青年,雪白衣袖猎猎作响,怀里抱一只玄猫,正朗声大笑,一个身量小巧的姑娘坐在他身侧,欢愉地晃着一双小脚。

那是几日前就离开了燕子台的白玉堂和百翎姑娘。

白玉堂笑够了,才抚摸着怀中玄猫悠悠开口道:“你们啊……果然不得安宁。”

玄猫一对金瞳在日光下熠熠生光,仿佛也带着嘲讽。

甄源遥遥盯着那猫,目光一凛,踩着几个人的脑袋鹞子一般翻上了屋顶,拿着罗盘指向白玉堂怀中的猫:“呔!还不快快放下,你可知你抱着的是什么东西!”

那百翎姑娘当即凶巴巴地回顶过去:“你这道士怎么说话的,什么东西,谁是东西?你才是个东西!”

甄源不理他,举起罗盘作势要打,白玉堂眉头一挑,一手抱猫一手抽刀,只听铮地一声,刀尖已抵住了他的喉结:“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道士到底是个道士,甚至若要拼刀剑绝非眼前之人的对手,放下罗盘,忌惮地退后两步,白玉堂仍旧举着刀,步步紧逼。

下头之人虽慌乱,也从甄源与白玉堂二人的反应里看出些不同寻常来——猫妖,展昭果然是猫妖,九九八十一杖不过是打烂了他的人皮……

有胆小无用的,已步步后退了。

还是孟清筠先飞身上了屋顶:“白大侠,百姑娘,你们这是……”

“莫问,你们这污糟地方,我也不想多留。”白玉堂冷冷扫了眼孟清筠,又低下头用下巴亲昵地蹭了蹭怀中猫儿的脑袋,“要不是这猫非要回留下……”

孟清筠闻言瞥了眼那猫,上翘的眼角,金色的瞳仁,咄咄逼人,也生出几分悚然来:“这猫,莫非,真有妖物?”

“哎呀,你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那百翎姑娘提着裙站起身来凑到白玉堂身边,笑嘻嘻道,“怕什么呀,有时候妖可比人干净。白大哥,看也看过了,我们回去罢。”

白玉堂垂着眼皮缓缓收了刀,冰冷冷的目光在眼皮下如刀子般刮过孟清筠的脸,才抱紧了猫扭头离去。方走出几步,便被甄源喝住:“你护着那猫,是害人害己!”

白玉堂头也不回一下,扬声道:“你们以为,你们能把他怎么样吗?”语毕,携着百翎姑娘纵身而去。孟清筠望着那背影呆怔了片刻,竟仿佛从中看出了几分展昭的燕子飞的影子。

如此一番折腾,法是决计做不下去了,好在原本将信将疑的人这会子都信了这道士的话,一心一意要他留下。孟清筠随着甄源,甫一落地,便忧心忡忡问道:“道长,而今可如何是好?”

甄源一捋长须,可算将那块不成样子的鸡皮捋了下去,道:“兹事体大,不可再耽搁,还请诸位将这几日发生之事都细细说来,再容贫道好好儿地想个完全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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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拒绝了您的殴打并向您丢出了一个欧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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