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珥prpr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中秋快乐】月出

中秋快乐小可爱们!!

这回是糖,正儿八经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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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倦鸟归南。

远山一声粗粗的长号,这一年的新粮泛甜的香一下子浸透了东京城,虽说今年八月的天着实有些别扭,眼瞧着就要到了家家团圆的大好时候,连绵阴云还黑黑沉沉地压着。然而天子脚下,富贵温柔乡里人笑起来,都还是其乐融融的。

白玉堂来时扛着他那把同主人一样漂亮的唐刀——刀上系了草绳挂个小箩筐,小箩筐里新打的野栗子炒得喷喷香。他大模大样踱到展昭那小院儿门口,寻思着是君子风度地敲上一敲呢还是不见外地直接推门进去呢,那门却自个儿开了,小渔官儿探出脑袋来怏怏问了声好。

“怎么啦?叫猫挠啦?”白玉堂说完自己“哧”地笑出了声。

小渔官儿仍旧苦着脸:“五爷改日再来找展爷说话罢,现下文大人在里头呢。”

“哪个文大人?”

“大理寺的文彦博大人呀。”

白玉堂“哈”了一声,抬抬手示意小渔官儿掩上门,身子一翻已经稳稳地垂腿坐在小院高墙上了。


展昭的院子极小,丹桂一棵腊梅一树白梨一株红莲一缸,挨挨挤挤围着院里那小石桌,不过好在一年四季都有花儿看。

白玉堂所坐之处恰好被丹桂撒开的树冠掩着,枝叶密密匝匝,枝头串串细碎的红花幽幽吐香。

透过枝叶看去,但见一位老者挺直着脊背坐在石桌边,大抵就是文彦博文大人了。

朱红官服尚未换下的展昭直挺挺站着陪在一边,双手捧一盏茶像是要奉上,但并未被接去。

“说周家小三儿死得蹊跷的是你?”那文大人沉声问道。

“是。”展昭答得干脆。

白玉堂歪歪头,剥了颗栗子丢在嘴里蹙着眉嚼着。

“执意要把尸体带回府里的也是你?”

“是。”

“可你当时并无证据,是也不是?”

“……是。”

“现在也未查出什么来,是也不是?”

那头展昭不回话了,微低了头,依旧端着那盏茶。

白玉堂撇嘴,颇有些不悦——审【】犯人呢?

良久,白玉堂听到了展昭微微放低了的声音。

“展昭无能。”

白玉堂哼哼声,心道若是其他江湖侠客看到南侠如今这般模样还不得得意死啦。将那一小箩筐栗子悄无声息地系在桂花枝上,一纵身跃下了高墙。

适逢王朝打墙下走过,给唬了一大跳。

白玉堂冲他一呲牙:“走,带爷去义庄瞧瞧。”


茶终于被搁下了,可怜巴巴待在圆桌边沿处,散着丝缕发凉的残香。

展昭将文大人送出了门,命小渔官儿亲自送他回去,自个儿靠着圆桌默默出着神。


“你凭甚说他死得蹊跷呢?”文大人问他。

年轻健壮无甚疾病的人突然心口疼而死;周家人急着收殓尸骨;周家仆从神色躲闪……怎会没有蹊跷呢?

“周家大人以重金补偿那小三儿的妻儿,他的妻儿亦说了不必细查。所为为何,你不明白么?”

那又如何呢?死人的冤屈就不是冤屈了么?

末了文大人沉下脸来:“希仁在朝会上被圣上训斥了,你可知?”

展昭抿紧了唇,那杯滚茶在他手心间慢慢地变凉,灼热的水汽沁进双手一阵一阵地疼着像是要逼他说出什么话。

可他到底没把“是我错了”这句话说出来。

文大人冷声冷面:“希仁说你是可用良材,我倒觉得你还不如回你的江湖去,来庙堂添什么乱!”

欲毕,拂袖而去。


天仍旧是阴沉沉的,漏不出半点干净的天光,压得人心烦气躁。

展昭长叹一声,站起来舒展身姿伸个懒腰,伸到一半堪堪定住。

那头桂花树下,晃啊晃啊地挂着个小箩筐。

展昭眨眨眼,不知怎的即刻就想起了某个白衣华美的少年。

正巧后头那院门“砰”地开了,白玉堂的声音欢快得像春日里的飞鸟。

“猫儿猫儿,爷来找你吃茶了!”

展昭情不自禁扬起了嘴角,不去看他先端起小瓷壶倒上一盏,含笑道:“茶自然是有,不过,你瞧,那树上的小箩筐。你说,是哪个小毛贼留的呢?”

“嘁……不识好人心。”白玉堂在石凳上坐好了大爷似地翘起腿,“你自个儿瞧瞧去,那小箩筐里是什么?”

展昭斜睨他一眼,眼角眉梢都是融融笑意。他身形高挑,走到桂花树下略一踮脚就将小箩筐摘了下来,野山栗格外甜软的香扑了满脸。栗子炒得棕红有光,有破开一条缝的,露着一点儿金黄,上头缀了七八朵小小的桂花。

野山栗是很甜的,展昭喜欢极了。

“文大人来之前还没这东西呢,所以……你都看到了?”展昭在白玉堂身边躬下身,鬓边几缕长发正要落到他手中的茶盏里。

于是白玉堂抬手裹住发尖,道:“我看到什么啦?我只看见一只小猫给人教训了,不服气,只敢炸起尾巴上的毛……哎呀,天可怜见!”

展昭拿白眼丢他,坐到他身边端起桌上那盏冷茶,悄悄儿将烫得血红的手心指尖都贴到了茶盏上。不巧白玉堂正想着将他的手捉到眼前摊开来瞧瞧,故而那双手反倒欲盖弥彰了。

白玉堂只觉躁由心生。

“好好儿的江湖不走来这听些冷言冷语……朝廷不缺你这只御猫!”他敲敲桌气呼呼道,顿了顿,又笑嘻嘻凑近了些,嘴近乎要贴上展昭耳朵,“倒是爷的陷空岛,缺只小家猫呢!”说话间抬了手,在他下巴上轻佻地一抹,触手竟柔软微凉,融滑入骨。

展昭只觉得下巴尖仿佛被什么滚烫的东西戳了一戳,灼热一下子漫布整张脸热腾腾地烧了起来。

白五爷瞧着那张泛起胭脂一样颜色的脸甚是得意。

得意之余又蓦地想起了陷空岛撒野的野狸猫。

这回是摔杯子?不碍事,反正不是他白五爷的杯子;打人?那正好,打上个三天三夜才过瘾呢!

五爷怎么想都是美滋滋的。

只是没想到展昭会一盏茶泼过来。

他就瞧着一片给茶叶浸染得碧绿碧绿的水花,“哗”地落在自己的云锦缎子白衣裳上,胸口霎时湿哒哒一片。

白玉堂瞠目结舌——这猫耍起性子来怎的那么与众不同?

展昭目瞪口呆——哎呀这……没忍住呀……

二人大眼瞪小眼一阵,最后还是展昭反应快些,在即刻负荆请罪和干脆打上一场之间权衡片刻后果断将还怔在原地的白玉堂推出了院子关上了院门顺道插好了门闩。

“白玉堂,衣裳会赔给你的!”


那日午后路过展昭小院的人瞧见的是这么一副光景。

惊才艳艳的陷空岛五当家白五爷很没富贵公子样儿地拿脚抵着门气急败坏地骂着些极不文雅的话。

例如:

“你个臭猫烂猫秃尾巴猫!”

“你有本事泼你五爷,有本事开门啊!”

而展昭几步回到屋里靠着门,腮帮子鼓起来一抖又一抖,终于“噗嗤”一声笑得滚在了床上。

唔,幸好那茶不是滚烫的。


白玉堂到底是没有翻墙进小院又翻窗进猫窝,还有桩更要紧的事要办,哪有闲暇来瞎胡闹。

卢方蒋平找到他时,正是他和闵秀秀一道窝在书房里的第三日。

白玉堂打小就不是能规规矩矩看正经书的主儿,偏偏他大哥白金堂偏爱搜罗些稀奇古怪的读物,那些三教九流的东西,什么没看过呀?就是巫蛊邪书,也悄悄儿地当作鬼故事翻阅过。

那日在开封府义庄,他忍着恶心去瞧那据说“死得蹊跷”的周家小三儿的尸首,正瞥见死者眉心红艳艳的颇为诡异的一个点儿,又想起他是心口疼而死,一下子就想起少时翻过的某本“邪书”上的一种奇毒来。

叫了公孙先生来细细瞧了瞧,不是疮不是疹子更不是朱砂痣,心里便更笃定了几分。奈何看那书时年岁尚小也说不上用心,只模糊有些印象,于是一回来就拉着他的神医之女闵嫂嫂一头扎进了书房。

一找就是两日半,白玉堂从书上扯下那一页,吁着气直笑。

闵秀秀在一边瞧着,弯了眉眼拿宽大袖摆拂去嘴角笑意——咳,有点怀念豆蔻年华里绞尽脑汁给卢方炖汤的时候啦。


“玉堂,我与你四哥抽不出身,这给包大人他们的东西要不你去送了?”卢方对着书房大门喊话。

蒋平扇着羽毛扇笑得两撇小胡子打起了颤:“别想啦大哥,你忘了?那小子前几日是湿着衣裳回来的,哪还敢去呀!”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就伴随着闵秀秀不满的惊呼被从里头踹开了。

“四哥在说甚么胡话!”白玉堂蹙起眉毛来瞪人,目光一扫地上那一篮月团一篮鲜果,哼哼声一手提起一个扭头就走。


天好歹放晴了些。

展昭推门进屋时,傍晚那残余的火一样艳丽的天光穿过了小小菱窗上冰裂梅花的图样成了细细的无数缕,正落在桌上的小篮子上,于是那小篮子上也流转了淡淡的光华。

他很舒心地一笑,几步上前去将小篮子上的红布一掀。

月团子的香热腾腾甜滋滋,是红豆为馅儿的。

上头一张陈旧泛黄的纸叠得方方正正。

展昭“咦”一声,捡起来小心打开。只看一眼便“啊”地叫出了声,欣喜模样一下子暴露了不及弱冠的年岁。

“先生——!!”

这一日,温文尔雅的展护卫是翻墙出了小院的。


后头的事顺利极了。

展昭收到的那张纸上记载了一种邪毒,说有种叫“尸龟”的虫,以死人为食,捉来晒干了磨成粉乃为奇毒。中毒者会心口绞痛而死且并无中毒迹象,唯有眉心处会显出粒红点儿。

顺藤摸瓜,就查到了周家惧内的二公子与小婢子偷qing叫采买的小厮小三儿撞破了,故而在小三儿的饭食里下了此等邪毒。

听说他毒发而亡前,正在问周府中一个小婢子给家妻买怎样的步摇好。

小三儿的妻儿一身缟素到义庄带走了尸首,一路哀嚎如归南雁群中离群的孤鸟。他们有意绕了道,载尸首的木推车行过周家府宅门前引得行人纷纷侧目。那瘦弱妇人将手中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咚”地砸在了周府朱红的大门上。

包大人,文大人等联合一批臣子上奏,将周家贪污纳贿结党营私等罪行一一列出,一下又牵连了数人。朝野在中秋之前短暂而剧烈地震动了一把。


“可是,大人,周二公子那样不学无术的人,为何会知道用这样奇诡的毒呢?”展昭陪包大人站在小院里看丹桂时这样问道,“我记得您说过,有位大人正好对这些颇感兴趣……”

包拯一偏头瞥了展昭一眼。

展昭在那一瞥之下下意识地就闭了嘴,这一瞬之间的目光很陌生,仿佛不是来自自家大人那总是无比清明的眼睛,但展昭似乎从里头看出了一点儿慈爱。

“孩子啊……”包大人摁住那还带着些少年人的单薄的肩膀,“像你这样的年岁,应当想写干净的东西,比方说,今年我们府里的月团用什么馅儿最好。”


翌日文彦博大人笑呵呵地敲开了展昭的院门,迎出来的却是展昭的伴当小渔官儿。

“小孩儿,你家展护卫呢?”

“他上山去啦。”

“上山做甚么去?”

“打野栗子去,说要做月团的馅儿呢。”

文大人“哦”了一声,乐了。

乐完了颇有些遗憾,因为有些话是不能叫人家代传的。

他想说:“‘知其不可而为之’,孩子,希仁没有看错人啊。”


再然后呢,中秋佳节在阴云密布之下,热热闹闹地来了。

十里长街灯火不眠,笑语晏晏,人影幢幢。

天子亲民,与民同乐。

展昭从皇宫出来时自个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因为月亮一直不露面,天暗下来后就一直是那么漆黑漆黑的一片。这人间的潋滟光辉,有宫灯的,河灯的,就是少一缕月华如霜。

他提着一篮月团敲开了五鼠府宅的门,不巧,五兄弟都出门游玩去了。

于是又提着那蓝月团晃到了不知哪条街上,漫无目的,百无聊赖。这一年的中秋不好玩儿呢,是没有月亮看的缘故罢?亦或者是什么别的来由。

周遭的人声物语这样热闹欢快,他却提不起半分兴致,满心只想见见白玉堂,被他泼了一身冷茶的白玉堂。

今日宫中佳宴,难得地受了那些眼高于顶的文臣大人的夸奖,因着周家的案子。他可是懒得去听的,他做什么了?而真正出力的那个,现下还不知在哪儿逍遥呢。

展昭低声叹气。

但那声叹息即刻就被周遭惊呼打断了。

这回,展昭也随着众人一道睁大了眼睛。他虽低了头垂下了眼帘,却竟也感觉到有银白的光,温柔却穿透了重重流光溢彩的灯光,水样地泄在了人间。

抬眸,天陲黑云散去,云端落着的是许久不曾露面的月亮,圆圆满满的。

蜷起的美人一样,白玉的圆盘一样。


肩上一重,耳畔嘈杂纷乱里一声“猫儿”格外惹耳。

展昭猛一扭头,身后那人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脸沐在九天之中最温柔干净的月光里,背后却是人世间最繁华旖旎的灯火。

这是世中仙,还是红尘客呀?

“爷这衣裳你什么时候赔啊?”白玉堂从灯火中走到展昭面前,笑得有点儿坏。

展昭举起篮子掏出个圆圆的小饼:“衣裳暂时没有,先请你吃月团好不好?——嗯?不是兔子么?”

白玉堂抢过来拿到月色下一瞧——嘿,金黄的小饼做成了缩成团的小猫!

展昭的嘴角抽了抽。

吃猫儿咯!白玉堂心道,乐呵呵一口咬掉半个——栗子馅儿啊,还细细地混了些桂花的香。

前头不知道又有了什么新奇表演,百姓忽而都加快了脚步,人群成了浪,推得白玉堂又向前踉跄两步,下意识地抓住了展昭的手。

不知怎的,两手相触就成了十指相扣的样子。

虽说半分不想松手还想nie一下,可是,白玉堂警醒自己,这要再泼过来,可是满满一篮子月团啊!

抽一抽,却没有抽动。

抬眼正见展昭微微歪了头,眉眼弯成很委婉的弧度,左手扣在他的手中,轻轻摇了摇。


展昭觉得他家大人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像他这样的年岁么,就应当想些干净的东西。

比方说,府里的月团该做什么馅儿;比方说,云端终于露了脸的月亮。

比方说,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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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也曾醉枕海棠眠》的后续吧,感觉这样下去又要写成系列了这次叫什么系列呢……【碎碎念

月团—月饼,据说古时候是叫月团的。

尸龟是七五原著里出现过的毒药,这里借用。

其实本来是想写一个正正经经的有官场公务又有感情推进的小故事的,可是呢,到猫儿泼茶那里就严重脱离了轨道!并且渐渐沙雕了起来!sad!

这里猫儿的性子是柔和在皮拧在骨:我觉得对的事一定会做不对的事一定不做才不管你说什么呢!

五爷的性子是柔和在骨拧在皮:就算心里头已经理解接受甚至喜欢你了可我就是要刺你一下哼。

至于包大人,他真正想对展昭说的是,初出茅庐的小猫崽知道太多官场阴谋论不好,有这个时间不如吃吃月团谈谈恋爱。


求学在外第一次没跟父母一起过中秋😞

我:妈,你说我中秋回来不?

我妈:有地方去就别回来了。

我:哦🙃🙃🙃


给闺蜜看了文她说里面的鼠猫让她想到一首歌。

我:什么歌呀?

闺蜜: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箩筐~

我:………………有毛病!


好想吃糖炒栗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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