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珥prpr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闲情散记·新七侠五义之屠龙案

【一】

进,还是不进?

展昭在朱红的大门前陷入了沉思。

白玉堂与他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交情了,总不至于再将他丢进通天窟罢?

可这被惯出了一身臭毛病惯爱耍些小孩子脾气且一言不合就拔剑的公子哥儿,也未必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呀?

……

白玉堂将门一拉开,就见展昭抱着巨阙,倚在门口石狮子上业已沉沉睡去。

清瘦的脸贴在石狮子脑袋上的模样真有点儿可爱。

“展昭,你到了怎么不进门呀?”

“怕你把我丢进通天窟。”半梦半醒间的人迷迷糊糊道。

白玉堂抖了三抖。

陷空岛果真有个通天窟,里头还有幅“气死猫”的大字,几个时辰前他也果真有把展昭丢进去关他个三天三夜的冲动。

可是转念一想,依照展昭的性子,放出来之后非得把他怼得毫无还嘴之力不可。

……罢了,他白老五大人有大量,还不能让着一只猫么?

白玉堂叹口气,冲着展昭犹犹豫豫,断断续续地伸出一只手:“爷不过是想请你来喝酒而已。”

展昭倏地就清醒过来,“啪”地在他的手掌上拍出一声脆响。

“你早说呀,走走走!”


【二】

那夜清风阁外遥遥一见,整座楼的姑娘都对白五爷念念不忘了。

芷嫣大美人算什么呀,那锦毛鼠白玉堂才是人间真绝色呢!

白玉堂接住一块浅紫色手绢,黑着脸丢到一边,脚步迈得愈发快了。

刚过清风阁没几步,就听到有人嘻笑道:“又被手绢砸中啦白兄?”

一抬眼,展昭抱着胳膊,笑吟吟迎着他走来。

“这回是谁的呢?那个红衣裳姑娘的?水蓝衣裳的?鹅黄衣裳的?……唉,你就这么信手丢了,人家姑娘多难过啊……”

白玉堂额角青筋一跳,剑已出鞘了一截。

“你再胡说……”

展昭将脖子一抻,摆出副引颈受戮的样子:“碎的就是我的脑袋,是不是?”

见眼前人一副气得直竖眉毛又无言以对的样子,展昭又兀自扭过头去笑了好半天,才拍拍他的肩道:“好了,说笑而已,走,我们吃包子去。”

初冬的早晨,前头街上有刚出笼的灌汤包子,熬得浓浓的羊杂面汤,还在小火炉边滋滋烤着的炊饼……氤氲水汽扑面而来,暖暖地香着。

白玉堂看着前头的展昭微微扭头冲他微笑,下巴上显出小坑,倏忽间又融化在浮动的水汽里。又忽然觉得,这么温暖的早晨,有什么可气的呢?


【三】

后来展昭知道白玉堂当真有过将他丢进通天窟里的打算后,心平气和半日,到底没忍住自己怼人的欲望。

“所以我说你真是被惯坏了,任性妄为,瞎胡闹!”

“……”

“再者说了,这名号是皇上给的,你关我做甚么?且我也不是真的猫,你也不是真的老鼠,有什么可不平的,还是你怕我真的一口吞了你?”

“你……真是牙尖嘴利,哼……”

“还有盗三宝这事儿,你可知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为了护住你得被人说多少白话呀……”

忍无可忍的白玉堂拍案而起,一把扯过展昭对着那两片喋喋不休的嘴皮子就封了上去。

简单粗暴,一招见效。

“哎……嘶……你!?”

展昭红着脸揉揉嘴巴,瞪他一眼:“你说的啊,牙尖嘴利么!”言罢甩手就走。

扭过头去时悄悄想,玉堂唇尖上那特别好看的,后世所谓的唇珠,咬起来还蛮舒服的哦?


【四】

展昭写着卷宗,悄悄儿瞥了眼白玉堂。

他换了一身浅绿衣裳,外头罩一件料子轻薄的雪白大氅,将那片浅绿映衬得影影绰绰,似能漾起水纹来。

丰神俊逸,芝兰玉树,确实养眼。

不过……

“白兄,这是你今日换的第三套衣裳了罢?”

白玉堂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衣摆:“上一套吃饭时弄脏了。”

“……”展昭张张嘴,低低嘟囔一句,“比姑娘家还讲究。”

白玉堂却耳尖地听了个清楚,哼哼声拎起展昭的一截袖摆:“那你呢?就算是个男人也太不讲究了罢?你看看你就这么几套衣裳,不是红的就是蓝的,也穿不腻。”

展昭一把抽回衣袖来回嘴道:“衣裳够穿就是了,要那么多做甚么?且这里做件衣裳也太贵了,府里哪来那么多银子给我挥霍……”

白玉堂闻言歪着头看看展昭那身干净利落朴实无华的蓝衣裳,又瞧瞧自己衣裳那宽大袖摆上平金绣作的绣纹,忽而生出一股凄惨的辛酸感来。

一攥展昭腕子:“走!”

“哎哎干嘛去啊?”

“给你做身新衣裳去!”


【五】

这一年的冬天着实冷极了,展昭在暴雪天里寻了个早街就染了场厉害的风寒,窝在被子里茶饭不思。

天可怜见的。

“那么冷的天,也没有暖气,也没有羽绒衣,可怜……”

暖气是什么气,羽绒衣又是什么衣?

展昭又开始嘟囔些古古怪怪的东西了。

白玉堂习惯性地略过,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替他将露出来的手指塞回去:“是是是,太可怜了——你方才说想吃什么?”

被窝里露出半双潮乎乎的眼睛:“砂糖橘呀。”

“……”

江南有蜜橘,守岁吃福橘,砂糖橘又是什么橘?

可别是杜撰出来捉弄人的。

白玉堂不大忍心跟病人计较,只得顺着他道:“我没见过砂糖橘,你且先跟我说说它是个什么样子?”

“砂糖橘么,小小的,橘红的,甜甜的……”


白玉堂还真给展昭寻来一捧小小的、橘红的、甜甜的橘子。

彼时展昭早已清醒过来,靠在软枕上吃着白玉堂剥好的橘子时有点心虚和愧疚。

不过,这小橘子确实很甜。

“原来贡橘就是砂糖橘?”

展昭被橘子汁呛了口,忙点头:“是的是的。”

白玉堂轻轻给他顺顺气儿,噙着些促狭笑意道:“你梦里说了好些胡话呢。”

展昭含着半口橘子怔住了:“我都说什么了?”

“颠颠倒倒的,无非就是‘拆楼’‘拆冲霄楼’甚么的……那冲霄楼究竟有什么乾坤让你这么惦记?爷也想去瞧瞧了。”

厚厚一层被子被陡然掀开,只着一身中衣的展昭潮红着一张脸蓦地坐起了身:“不,你不想!”

简直可谓垂死病中惊坐起。

白玉堂手忙脚乱地给他裹上被子推回软枕上:“也就说说罢了,你那么急做甚么?”

见展昭胸口还在惊魂未定地一起一伏,又道:“你再睡会儿罢,若睡不着,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儿?”

展昭半垂下眼帘,低低“唔”了声。

“小时候啊,咱们白府来过个疯疯癫癫的癞头和尚,说什么我过了弱冠之年必有一死劫……”

“他胡说八道!”展昭干脆利落地打断他,“下次再来,直接打出去,算我的……啊……啊嚏!”

白玉堂被展昭这副闹脾气似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只得哄道:“好,打出去算你的。”

展昭却伸手攥住了他的腕子,染着红晕的眼睛闪闪有光:“白玉堂,你说过你信我的是不是?”

白玉堂见他一脸肃然,也反手包裹了他滚烫的手正色道:“是。”

“那你听着,冲霄楼万万不能去……让他见鬼去罢!”

白玉堂笑得眉目温柔:“好,让他见鬼去。”

展昭满意地颔首,方才那一下激得他发了一身冷汗,现下愈发地头昏脑涨起来,眼皮子沉沉地沉沉地就落下去了。下巴上两个小坑浅浅地显了出来。

白玉堂悄悄凑上去,嘴唇在上头不着痕迹地一擦。

那故事他才说了一半呢,癞头和尚说他过了弱冠必有一死劫,不过呢,幸得一遇贵人,必能逃出升天,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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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鼠猫的性格设定让我特别想写东西!!

脑洞都很零碎就写成段子叭!

现实中的我,一言不合时颇爱怼人【你在骄傲什么啊】,奈何猫儿温柔谦和,不能痛快地写他怼人的情节真的很遗憾。

感谢电影的猫怼怼完成了我的心愿😂

【三】中的上嘴亲是群里太太们说的,怼不过直接亲嘛!

那亲亲也没用怎么办?只能睡服他了五爷!【ni

【四】也是群里小伙伴发现的白玉堂一天换三套衣服,哈哈哈天呐!!人家有钱,有的是衣服!换三套怎么了嘛!

【五】中的橘子梗灵感来自分不清各种橘子的我自己,还有,关于冲霄楼,跪求官方不要让我打脸!!


因为跟孙鼠焦猫不搭噶就不出现“猫儿”这种称呼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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